栖迟寻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90章 书房的交谈,胖松鼠and肥猫,栖迟寻光,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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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书桌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冰锥,凿进朝南行的耳膜:“当然,这些东西,可以永远消失。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前提是——”
朝幽叶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第一,吴梦必须立刻、彻底地离开朝家,交出她名下所有与朝氏相关的股权和职务,净身出户。她和她那个私生子吴泽禹,从此与朝家再无瓜葛!”
“第二,城东新区‘鼎峰’负责的建材供应链项目,立刻中止与‘宏远建材’的所有合作,并启动内部审计和司法程序!
所有相关责任人,必须依法处置,绝不姑息!” 他刻意强调了“宏远建材”和“责任人”,矛头直指吴泽禹!
“第三,” 朝幽叶直视着朝正鸿因震惊和暴怒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从即日起,朝氏集团的所有核心决策权,由我——朝幽叶,全权接管。您,该‘退休’颐养天年了。”
“你休想!!!” 朝南行彻底失控了,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巨大的手掌狠狠拍在红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桌上的文件、笔筒、烟灰缸被震得跳了起来。
“小畜生!你以为凭这点下三滥的东西就能逼宫?!我是你老子!朝氏是我一手打下的江山!你想夺权?做梦!!”
他指着朝幽叶的鼻子,唾沫横飞,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关起来!把你这些肮脏的东西统统销毁!我看谁敢动我朝南行的……”
“父亲,” 朝幽叶冷冷地打断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不高,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朝正鸿的怒骂卡在喉咙里。
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个正在通话中的界面,通话时间——赫然是从他进入书房的那一刻就开始计时!
而通话对象的名字,清晰得刺眼:李检察长!
“您刚才的话,包括您对吴姨挪用巨额资金、包养情夫之事的反应,以及您对‘宏远建材’项目涉嫌违规的……知情态度。”
朝幽叶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李检察长,还有几位重要的董事……想必都听得很清楚了。”
“轰——!!!”
朝南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他踉跄着扶住桌沿,才勉强没有摔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而沉稳的中年男声,透过扬声器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书房里。
“朝先生,我是李明远。关于您夫人吴梦涉嫌挪用巨额资金,以及贵公子吴泽禹在城东项目建材供应链中可能存在的严重违规行为。”
“我们检察机关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现在,又亲耳听到了您对此事的态度……请您立刻到市检察院配合调查。另外,关于朝幽叶先生提供的录音和其他证据,我们也会依法进行核实。请您配合。”
“不……不是的!李检察长!你听我解释!是这小畜生陷害我!他……”
朝南行彻底慌了,对着手机语无伦次地嘶吼,试图挽回,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朝南行先生,” 李检察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律威严,“请您保持冷静。有什么话,到检察院再说。我们的同志,已经在去您府上的路上了。”
电话被挂断了。冰冷的忙音如同丧钟,在奢华的书房里无情地回荡。
朝南行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里,眼神涣散,口中神经质地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精心构筑了一生的权力帝国,引以为傲的冷酷掌控,在儿子精心编织的致命罗网和冰冷无情的背刺下,轰然倒塌,只剩下冰冷的废墟和无尽的耻辱。
朝幽叶冷漠地看着瞬间苍老了十岁、如同斗败公鸡般的父亲。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更深沉、更冰冷的虚无。
他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将所有的情绪波动再次狠狠冰封。
朝幽叶转身,没有再看那个瘫坐在权力废墟中的男人一眼,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地走向书房门口。
“为什么……” 身后传来朝南行嘶哑破碎、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声音,“……我是你父亲……”
朝幽叶的脚步在门口微微一顿。他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
“当你为了所谓的‘完美继承人’,逼我亲手推开唯一的光时;当你默许吴泽禹母子一次次对我、对我珍视的人出手时;当你把我和母亲都视作可以随意摆布、牺牲的棋子时……”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你就已经不配做我的父亲了。”
他拉开厚重的红木门,外面走廊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入,照亮了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也照亮了他眼中那片死寂的荒原。
“监狱,是你最好的归宿。至少在那里,你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也隔绝了一段被权力和冷酷彻底扭曲的父子孽缘。
书房内的崩塌只是风暴的开始。接下来的几天,朝氏集团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
吴梦被朝幽叶勒令“净身出户”的当天,精神近乎崩溃的她试图大闹朝家老宅,却被早已守候的朝幽叶的心腹(由夜清流不动声色安排的人手)毫不留情地“请”了出去。
她试图联系许瑾时,却发现那个英俊的情夫早已如惊弓之鸟,带着吴梦转给他的最后一笔巨款,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大的打击和失去一切的恐惧彻底摧毁了这个曾经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最终因涉嫌巨额职务侵占和挪用资金被警方带走时,已经状若疯癫。
吴泽禹的崩塌来得更快、更彻底。城东项目建材供应链的审计风暴在朝幽叶的授意下,以雷霆之势展开。
“宏远建材”虚高报价、围标串标的证据确凿无疑,而几笔流向吴泽禹私人账户的可疑资金,更是坐实了他利用母亲影响力进行利益输送的罪名。
他那个风光无限的“精英训练营”瞬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毒瘤,曾经簇拥他的“精英”们纷纷倒戈,急于撇清关系。
他被警方从鼎峰办公室带走时,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和得意,只剩下惨白和难以置信的惊恐,嘴里反复念叨着:“是朝幽叶!是他陷害我!”
而朝南行,这位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枭雄,在铁一般的证据(吴梦的挪用、吴泽禹的受贿、以及他本人在知情甚至默许情况下的包庇)和朝幽叶提供的、证明他试图销毁证据、威胁证人的录音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检察机关以涉嫌职务侵占(共同)、包庇、妨碍司法公正等多项罪名对他正式批捕。朝氏帝国的王座,彻底易主。
风暴的中心,朝幽叶却异常沉默。
他如同一个精密而不知疲倦的机器,在夜清流隐于幕后的强力支持下(包括提供关键性的技术证据支持、利用夜家影响力稳定朝氏股价、震慑蠢蠢欲动的对手),以超乎年龄的铁腕和冷酷,迅速接管了朝氏集团的核心权力。
他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吴梦和吴泽禹的残余势力,提拔忠于集团本身的实干派,同时毫不留情地处理了城东项目的遗留问题,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的手段之果决,作风之冷酷,让许多曾经轻视他的元老都噤若寒蝉。
没有人看到他苍白面具下的裂痕。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动用雷霆手段,每一次面对那些或哀求、或怨恨的目光,规则核心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的反噬就会剧烈翻涌一次。
灵魂如同被反复撕裂又勉强缝合,冰冷的剧痛和深沉的疲惫如影随形。
他必须用更坚硬的冰层将自己包裹,将属于“朝幽叶”的情感彻底剥离,只留下那个名为“朝氏继承人”的空壳。
木欣荣一直在风暴的边缘默默注视。他通过兄长木明轩的渠道,以及自己这段时间建立的、尚显稚嫩却有效的信息网,密切关注着朝家的剧变。
当看到吴泽禹被带走、朝正鸿锒铛入狱的新闻时,他心中没有预想中的快意恩仇,只有一股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心疼。他知道,朝幽叶赢了,却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那个站在权力顶峰、眼神冰冷俯瞰一切的少年,离他记忆中那个带着温柔光芒的朝幽叶,越来越远。
他尝试过联系朝幽叶,电话永远被转接到助理那里。他去过朝幽叶的公寓,被礼貌而疏离的保镖挡在门外。
他甚至试图通过花浸月,但花浸月小声说:“朝哥哥他……谁也不见。哥哥说,他需要时间……”
时间?木欣荣站在寒风凛冽的街头,望着朝氏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冬日灰白的天空,冰冷而疏离。
那里面,他心爱的少年,正独自在权力的冰峰上跋涉,用燃烧自己的方式,去斩断过去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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