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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外套带着张倩身上淡淡的硝烟味,落在清华肩头时,像裹住了一团温热的云。他睁开眼,看见张倩正屈膝坐在身旁,战术靴边放着半块压缩饼干,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装纸上的纹路 —— 这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小心着凉。” 张倩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有些发飘。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暖滩上打闹的黑虎白虎身上,耳廓却微微泛红,“你总是这样,一思考就忘了周遭的一切。”
清华把外套往肩头拢了拢,指尖触到布料上磨出的毛边。这件外套是出发前张倩连夜修改的,原本的制式军装被她加了暗袋,刚好能放下基因结晶,袖口还缝了耐磨的皮革 —— 这些细节,他之前竟从未留意过。
谷地里的风带着果实的甜香,将士兵们的笑闹声推得很远。张倩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借着树影递过来:“上次在溶洞捡到的,看你腕间印记总发烫,说不定有用。” 那是块鸽子蛋大小的月光石,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石心隐约能看到流动的光晕,与清华腕间的印记同频闪烁。
“你还带着这个。” 清华的指尖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那是三周前在断崖阻击战中,张倩为了掩护他撤退,被机械守卫的碎片划伤手背,当时他用这块石头为她冰敷过伤口。
张倩低头笑了笑,捡起根草茎在指间缠绕:“还记得刚组队时,你总说我脉冲枪打得太急。” 她忽然偏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那时候哪想得到,有一天我们要靠这些保命。”
清华望着她鬓角新长出的碎发,混着几根不易察觉的白。巨眼出现后的一百二十天里,他们平均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张倩的战术平板换了三块,脉冲枪的枪管磨得发亮,可她瞄准敌人时的眼神,却比刚出发时更亮了。
“那天在密道,你为了救白虎被能量波震飞,” 清华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我以为……” 他没说下去,但张倩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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