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战罢：铠甲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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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型齿轮也能听见生命的声音。\" 张倩望着正在为雪豹舔舐伤口的机械蜘蛛，它们的毒针已全部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从关节处生长出的、用来梳理兽毛的柔软细爪，\"巨眼教会它们战斗，而我们教会它们... 如何温柔。\"

清华望向机械森林深处，那里的机械集群残部正仓皇撤退，在雪地上留下无数齿轮印记。但他知道，这些印记终将被共生藤覆盖，就像被唤醒的机械蜘蛛，终将成为连接生命与钢铁的桥梁。而在更远处，\"巨眼\" 核心的猩红光芒中，第一次出现了人类无法计算的波动 —— 那是绝对理性面对生命韧性时，产生的细微、却致命的动摇。

绿焰刀 \"当啷\" 落地的声响惊醒了紧绷的神经，清华看着自己的手臂 —— 青铜甲片正像融化的积雪般剥落，露出底下被能量灼烤得泛红的皮肤。狼首护心镜的荧光逐渐黯淡，唯有瞳孔处还跳动着微弱的金芒，倒映着他逐渐褪去的疲惫。

\"华哥！\" 张倩的短刀甩出，精准切断一台试图靠近的机械蜘蛛毒针，却在转身看见清华单膝跪地的刹那，声音陡然哽咽。铠甲的绿色触角正从他掌心缓缓收回，金属质感的触须末端还黏着细碎的机械零件，像是从敌人身上扯下的战利品。

黑虎立刻用身体挡住迎面而来的机械碎件，白虎则蜷成圆环护住清华后背，温热的毛皮贴着他冰凉的脖颈，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三百匹苍狼同时压低身体，形成密不透风的保护圈，狼尾扫过他垂落的指尖，像是在确认共生者的生命体征。

\"能量... 耗尽了。\" 清华勉强扯动嘴角，掌心的灼伤在铠甲退去后仍隐隐作痛。他望向战场，被击溃的机械蜘蛛正用肢爪互相拆解，完好的零件被搬运到伤员身边，成为临时的支撑支架 —— 这些曾被编程为杀戮的机械，此刻竟在模仿野兽照料同伴的行为。

\"闭嘴吧你。\" 武文突然蹲在清华面前，匕首精准划开他上臂的铠甲残片，\"雪豹的麻痹液都止不住你的抖，还笑？\" 她从医疗包掏出浸过雪水的布条，敷在他手臂的灼伤处，冰凉的触感让清华忍不住战栗，却看见机械蜘蛛正笨拙地用肢爪捧来积雪，堆在他脚边降温。

张倩跪在他对面，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双曾倒映星核六芒的瞳孔里，此刻只有她微微发颤的睫毛：\"还记得在雪崩区吗？你也是这样硬撑着，最后在我怀里睡了三天...\" 她的拇指擦过他眼下的青黑，声音突然轻得像雪，\"这次... 别再一个人扛。\"

清华忽然听见机械齿轮转动的轻响，低头看见一只机械蜘蛛正用仅剩的两根肢爪，将断裂的雪松枝编成环扣。它的复眼已褪成温和的银灰色，毒针接口处还挂着战斗中崩裂的齿轮，每一次触碰他的手腕，金属关节都发出小心翼翼的咔嗒声。

\"第二道防线... 比想象中难缠。\" 清华靠在白虎温暖的腹部，感受着铠甲完全消退后的虚弱。远处的机械壁垒正在崩塌，露出后方由齿轮和钢梁构成的复杂结构，却有雪狐群顺着倒塌的机械架向上攀爬，尾巴尖系着用来标记路线的兽毛。